【闲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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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摩诃婆罗多】【奎师那中心】拔骨

Koudelka:

【一个清奇的脑洞,来自克利须那穆提的各种传记中经常提到的“拙火”,大致是一种玄学体验,每天夜里经历一种剧烈的肉体疼痛,而逐渐获得灵性上的提升。】


【耶稣受难式命题(没有)】






拔骨


 


  疼痛是在夜里骤然袭来的。


  虽说不是毫无预兆:此前整整七日,都有微妙的不稳定感从他的骨头缝中渗透出来,就像村落里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,行动时总要小心翼翼,唯恐关节扭开了去。


  是以他对这病症的发展有所准备。这事情他谁也没告诉,雅首陀妈妈不知道,他的兄长也不知道,当然,那些总是从他经过的树林中现身,假装与他偶遇的牧女们也不知道。他这些天总是将牛群敢进树林偏僻的一角,那里有一小片开阔的草地,他曾与一两个女孩在那里幽会,但既然牧女们都一个不少地待在村庄附近,也就不会有谁因为嫉妒而想起来这里查看。他一个人躺在草地上,让阳光落在那些酸楚的关节上,直到太阳落山,才拖着步伐回去。他掩饰得很好,连大力罗摩哥哥也只是说“你这些天看着庄重了许多”,便不再探究。


  但剧烈的疼痛终于在他身体里爆裂开。


 


  第一天,痛觉在双足。像是在睡梦中不自觉行走了半个大陆一万五千里,通红的锉刀借着火刺进积液的血泡,转头又慢慢把茧子剥掉,脚面和脚腕在这过程中慢慢肿胀起来,仿佛如此阻隔了双足向躯体的呼救,所有的痛觉会短暂地消失,却连带着失去对双足的感知,他便又恐慌起来,挣扎着去触摸它们,他想在人间行走,他不知为何如此坚持,挣扎,意欲起身却动弹不得,只能用拳头去擂自己的小腿,他不要这种无端端戳在虚空的感觉,他宁愿滚烫的血液冲破淤积的关节,让疲惫来挤压脚趾里细弱的骨头,而烈火炙烤足底。


  他的尖叫惊醒了兄长与养母,连远在囹圄的血亲也惴惴不安。


“你遭遇了毒蛇?是沾满苔藓的利石带来了腐坏的病菌?还是致命的蘑菇?鲜红的毒果?”大力罗摩拥抱着自己兄弟的臂膀,沾了满手的冷汗。


  雅首陀流着泪呼喊村庄中的祭司,老人在灯烛幽暗的另一边大声回应,仿佛希望整个村庄听见:“他破坏了祭祀,自然要遭受神明的报复。”


  奎师那从这疼痛中存活下来,他把牛群交给其他伙伴,拎着草秆结成的扫帚,把因陀罗的祭坛占用的那一片空地彻底清扫干净,木犁翻土,全部撒上牧草与稻麦的种子。而那老朽的祭司被大力罗摩阻拦着,只能在一边跳脚,他攥着自己发抖的胡子,诅咒离经叛道的牧童继续被那苦痛折磨。


 


  于是第二天,痛觉在双手。他的手指抽搐着握成拳,怎么也伸展不开,修剪整齐的指甲扎在手心,但却似乎有另外的力量在牵引着他的手指,不顾发白的指节,要他松开手。但他不能松开手,腕子颤抖着,指根一片淤青。


  大力罗摩跑着去为他打水,看见老人站在井边,一双眼睛在暗处发光。


“你等着瞧,有他受的。”


  少年抿紧嘴唇,把一盆水向对方泼去。


  奎师那的手在水中浸得冰凉,青色的血管微微隆起,雅首陀握着它们亲吻,泪水滴在他手背,他感到那系着他手指的力量骤然拉紧,指腹慢慢渗出血来,化在水盆里。


  奎师那从这疼痛中存活下来,他和大力罗摩来到村庄东面的山坡上,他们的父亲正坐在一堆祭火前,按照老祭司的指令替向因陀罗祈求宽恕,他准备献上的祭品放在身边,装满了十个陶罐。


  奎师那走过去,将混着他血液的脏水泼向火堆,火堆骤然熄灭,滋滋冒出一道淡蓝色的烟,父亲惊跳起来,揪住小儿子的头发,但奎师那用伤痕累累的手抓着他衣角,眼睛里带着超出年龄的温柔与哀伤,他心中的火堆也被浇灭了。


“我的孩子,你的坚持会为你带来什么呢?”


  第三天,痛觉在眼睛。他在睡梦中听见血液疯狂地奔流,却不敢睁开眼睛。他模模糊糊猜想到了下一个受难之地,却听见兄长在耳边犹豫地询问,油灯的光芒靠近来,他放慢呼吸,慢慢睁开眼睛。


  温柔的灯火仿佛爆裂开来,又像是滚热的灯油落在他眼中,但他没有落入黑暗,他只是倏忽间失去了这种感知,剩下的唯有眼球的官能上的疼痛。痛觉像是浑身棱角的小虫,自眼角到虹膜不断游走,又从瞳孔中钻下去,想在他黑色的瞳仁上为光开出一条通路。


  但那光竟也是滚烫的,他捂住眼睛,忍不住向里扣去,有人冲过来抓住他手腕,于是他只好转而抓伤自己的脸。


“停下!”他听见兄长的大喊。


“把我的眼睛取下来,大力罗摩对着冥冥中不知是谁怒吼,“让我来经受这一切!”


  但所有的痛苦依旧只作用在奎师那一人身上,他呻吟着,推开大力罗摩的搀扶在屋中跌撞,直到被陶罐绊倒,失去意识。


  奎师那从这疼痛中存活下来,眼上蒙着麻布,静静坐在树下。


  有人在他面前停下,身上散发着莲花的香气,“我来探望你,哥文达。”


  “是拉妲吗?”奎师那微笑着,将他的小笛子放到嘴边,“今天却看不见你跳舞了。”


  “我不是你的小牧女。”


“那么你是迪缇?黛丝玛?帕特丽?还是伊娜?”


“你知道我是谁。”对方轻轻道。


  他们都沉默下来,过了片刻,奎师那伸出手去,对方握住了,“如果我知道您是谁,您就不应该在这里。”


  他把手松开了,开始吹他的笛子。


“怎么这种时候还有心情。”一直蜷在他身边的大力罗摩揉着眼睛,爬了起来。


 


  第四天,痛觉在双耳。


  奎师那把医师采来的草药吃了,盘腿坐在草垫上,一家人如临大敌围在旁边,他们想点起火堆,不是为了祭祀,而只是为了对抗自己的不安。


  但柴草堆到一半,那疼痛便来临了,奎师那闷哼一声栽倒下去,雅首陀看见远处的林子上空还浮着一圈白边,不由落下泪来。


“那折磨来得越来越早了。”她手合十字,祈求不管哪个神明放过他年轻的孩子。


  大力罗摩手里握着草叉站在门外,待在屋里什么也做不了,他不能再忍受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,也许从这里能够发现什么巫师,或者暗地用诅咒折磨他弟弟的阿修罗。


  他听见远处的禽类煽动翅膀和近处的草叶簌簌,夜里的林子里飘起了潮湿的雾,微暗的火光从邻居的院落里透来,仿佛伐由,伐楼那,阿耆尼全都围绕在这间小小的院落外,那因陀罗呢,大力罗摩抬起头,凝视着月亮。


“母亲,把我沉进河里吧,只有那里是寂静的。”


  奎师那的痛呼隐隐传出来,他听见了什么,那些声音比箭矢破空还要尖利吗?那些呼啸比海浪还要震悚吗?那些嘲哳的嚎叫,比失去儿子的母亲的指责还要痛苦吗?


  大力罗摩握紧了手中的草叉,周围的人们关心他所遭受的苦难吗?他们只是沉浸在照亮屋宇的篝火边,轻声吟唱歌谣,还是从自身生活的缝隙中听见了旁人的苦难,默默地担忧着,并马上准备行动呢?


  奎师那从这疼痛中存活下来。


 


  第五天,痛觉在口舌。


  人们怀疑是食物中的什么东西带来了灾厄,因而今天奎师那只能喝新鲜的牛奶,又有人认为整间屋宇都被诅咒了,所以将他搬到了院子里,放置在树冠宽广的榕树下。


  麻布包裹着奎师那半个头,他却还是能够一一认出触碰自己的人。


“你为什么安于现状,”大力罗摩问他,“你的聪明才智呢?难道不能为自己想想怎样从这种境况中解脱?”


“我不知道,我感觉自己应当等待。”


“但是人们在为你难过,母亲的心都碎了。”


  奎师那不说话,嘴角泛起哀伤的纹路。


  到了夜里他开始凶猛地咳嗽,人们绑着他的双手不让他抓挠自己的喉咙,但他不停地大叫,喊着些分辨不清意义的话语。他们用布条蒙住他的嘴,很快布条便被血与唾液浸透。


“我的嘴里有蚁巢,”他在失神的间隙冲其他人喊,“话语全是蚂蚁。”


  接着他咆哮,声音如同惊雷震动屋顶,伴随着大口咳出的鲜血,直到黎明力竭,像一刀斩断了琴弦,或者鼓破的风箱,只剩下嘶哑的喘息。


  奎师那从这疼痛中存活下来,雅首陀已经绝望,牧女们以泪洗面,父亲已经准备向被囚禁的公主传递噩耗。


  但大力罗摩不愿放弃,他四处巡视,察觉老祭司几日不见人影。


 


  第六天,痛觉在头脑。奎师那发不出声音,只能弓起身子,四肢痉挛一般抖动,直到衣料和泥土擦破皮肤,不知名的力量狂暴地搅动他的头脑,记忆被挤压,拉扯,并与数不清的层层叠叠乌云一般的物质繁复缠绕打结,他的呼吸沉重,血雾从鼻腔弥散,汗水顺着发梢滴下来,有那么一个瞬间知觉变得缓慢又清晰,他感觉万物都将手放在自己身上。


  大力罗摩沿着林中小路搜寻着老人拄拐的足迹,他穿过河滩、险崖与沼泽,找到对方匆忙搭就的简陋的祭坛。


  老祭司依旧在做着他的祭祀,把诅咒过的药水倒进水井,狂怒的少年冲出来掀翻一切,他揪着老祭司的胡子,手中握着坚硬的木棒。


  但就在这一瞬间他迟疑了,摔打着他弟弟的那股力量似乎也一直注视着他,让他眩晕,眼前出现无数的重影,他是来复仇的——但那根复仇的木棒却就是无法抬起。


  如果他的诅咒有效,那么坎哈就确乎需要得到因陀罗的赐福,如果因陀罗无权因他们的行为生气,那么这诅咒就不会有效——


  这是谁的思想——一个声音在他脑中问——世上有仅凭对错便可决定的事吗?


  他有那样的资质去判断对错吗——他来此地——他在世间要做什么——


  他来保护他的坎哈,但祭坛已经被破坏了……他可以回去了,那祭司呢?谁来惩罚祭司……自有另一种惩罚,你们赞同的事不一致,惩罚的方式自然不同……


  你是来保护的。


  大力罗摩回到村庄,在他兄弟面前跪下来。


“我推到了祭台,扯碎了蕉叶,还打破了他的每一个坛子,你平安了。”


  大力罗摩把手放到弟弟额头上,奎师那呼吸微弱,轻轻动了动指尖。


 


  第七天,人们围坐在他身边,不知从哪里飞来一片萤火落在榕树树冠下方。女神在为你祈福呢,他们低声祈祷着。


  奎师那的头枕在雅首陀膝上,没有动静,他们不知道今天他是否免于折磨。


雅首陀颤抖着将手放到他鼻下,又像被灼烧一般收回,“他体内有岩浆在奔流,”她低声叙述。大力罗摩闻言去触摸他的胸口,忽地站起,“那岩浆凝固了,就像石头一样冰凉。”


  四周沉寂下来。


  第七天,痛楚在胸膛。


 


  奎师那行走在一片旷野上。太阳与月牙都高高悬在头顶,天空一半是日落前负重的光明,一半是凛冽的靛蓝,黄色的沙土延伸向无穷远,中间一片广阔的舞台,仿佛能容纳世界诞生以来所有人的故事。


  他在日光底下慢慢走着,浑身各式各样的痛感没有就此离去,但却渐渐收敛了触手和爪牙,蜷在躯体上它们最初生发的部分,各归其所,不再试图占领整个身体。这样一来,他忽然发现自己胸口的温软,心脏在那里平稳跳动,血液缓缓流入又泵出,没有痛觉侵扰那里,以至于他感觉自己胸口只剩一个空洞。


  风在他身边周旋,抬起他的下巴,他看见自远方、自靛蓝色深处有人慢慢走来。那人走得不急不缓,眨眼间却已越过千载光阴,他示意奎师那停步,后者惊奇地打量着他,大风盘旋而上,摇动亘古的日月,斑驳云影在他们脸上变化。


  来者有着和奎师那一模一样的脸,黑色的卷发流淌在肩头。


  奎师那低下头,看见自己不知何时又裹了满身的麻布,捣烂的草药散发出刺鼻的气味,较深的伤口还在渗血。


“我明白了,”他镇定地开口,“我是奎师那的躯体,而你是意识,对吗?”


  对方摇了摇头,思索片刻,忽地又是另一个样子:少年身背金箭,眼如莲瓣,红色的日轮画在额头。


“我本以为那样可使你愉悦。”他摆了摆头,竟显出一点歉疚。


“怎么可能愉悦呢,”奎师那静静道,“上主,我很疼。”


  阿逾陀的王子为难地沉默着,“我没有办法。”


“那您叫我来这里干什么呢?”发肤之下的痛楚蠢蠢欲动,他连说话都很艰难,“您拿走了我生活的幸福与安宁,现在是要拯救还是摧毁我呢?”


“祂不必从你这里拿走什么,祂是给了你许多东西。”少年忽地又变成须发洁白的易怒的婆罗门武士,嗓门洪亮,震得奎师那耳中嗡嗡作响。


“上主给予我数不胜数的痛苦,”奎师那假装赞同道,因为疲倦跌坐在地上,持斧罗摩拧起眉毛,正要发难,却像是被人推挤般往旁边一晃,飞散在空中,留在原地的是夺走伯利王地上权利的那个娇小秀美的童子,此刻正仰着头望住奎师那。


  童子噗嗤笑了,“在说什么啊,好像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一样。”


“持斧没有办法窥知,他是真糊涂,可是上主,您是在装糊涂。”


  他的笑停下来,睫毛微微颤抖者,上面挂着细小的不易察觉的泪珠。


  被这样一双眼睛祈求地盯着,谁也不会拒绝给他三步之地吧。


“那么我要做什么呢?”奎师那问他。


“您要把心交给我。”童子回答道。


  风声渐息,旷野安静得出奇,奎师那只能听见自己稳定坚实的心跳声。


“过去七天中,我饱受痛苦折磨,想必是因为这颗心脏,才能存活至今,它不顾一切地持续跳动,代替我对兄长和母亲的努力作出回应,哪怕我因躯体的疼痛而几次三番祈求它放弃,我的意志软弱如斯,难道能决定它的命运吗?如果上主要拿走它,奎师那如何存活呢?”


“你完全搞错了,”童子温柔地笑笑,如同传说中那样,身躯渐渐长大,“你以为你这些天经历的算什么?将一个凡人一辈子可能承受的苦难集合起来,不过就是这样子,但你是谁,你的使命是什么,你将要体验的是什么,你自己心里有数。”


  他长成青年男子,果然仍与奎师那一模一样,但雨季云的微妙蓝色自肢体末端慢慢在他身上显现,“你在月下吹笛的时候未曾想过用这双手掀翻发狂的巨象,当你饱餐奶油却用撒娇逃避了雅首陀的责罚,就不会知道无处诉说的苦楚会带来何种煎熬,你就像那后世超凡入圣的释迦牟尼,沐浴着青春的光彩,未曾见过死亡与贫病,围绕在你身边的人都爱你,可是谁也不能帮助你。”


  有人在奎师那面前招了招手,他低下头,看见三步神收起肩上扛着的伞,那寒光闪闪的伞尖在空中一抖,如同战士手中的长矛,直直刺进了他的胸膛。


这是俱卢旷野的黄沙吸收的第一滴血。


 


  毗湿奴大神站在俱卢旷野上,垂目凝视委顿在地的残破躯壳。


“我置换你肉身凡胎的双足,浇铸铜汁与铁水,为使你日后昼夜兼程奔波万里而不疲惫,使你孤身徘徊在这俱卢大地也脚步坚定。”


“我握住你柔弱灵巧的双手,让它们攥紧不放,使你日后有力量拽住命运的缰绳,跟得上它狂暴无常的脚步。”


“我开凿你的双眼,外见明光,使你日后一眼察人心,不留恋于凡尘人世诸般幻象,内见宇宙,他人将慑服于你双目的威力。”


“我锤炼你的双耳,使其灵敏,瞬息觉察婆罗多后裔的每一言行,明辨真假;我使其迟钝,风声海浪、刀兵交加、呻吟哭诉、指责诅咒俱灌入,而你不为所动。”


“我打磨你的口舌,使其灵巧,使其坚韧,你可滔滔不绝,落语生莲,我使其与你的头脑和情感相连,我赋予你语言这一最精巧最微妙的武器,你用它探入人心的缝隙,填补勇气的空缺,去达成你的使命。”


“我把你是谁告诉你,我把你的命运预先展现给你,我为你指出通往这未来战场的道路,我让你看见自己的智慧、慈悲与狠毒,我来隔绝你的一己之私,我保护你,我唤醒你,我成为你。”


“而最后,我给你换上一颗木石之心。”


 


“可是什么是木石之心?”大力罗摩撑起身,去看躺在草堆上的弟弟,追问道。


“不清楚呀,那时我就醒了,”奎师那枕着一只手臂,撅起嘴去吹拂从额边垂下来的孔雀羽毛,“木会腐朽,石不开窍,或许是说这终究是凡人之心吧。”


大力罗摩不是很信服这个解释,但梦境本身已经太过离奇,他感受到奎师那情绪中的沉郁,决定不再追问。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鼓声,兄弟俩凝神细听,面上皆泛起不快。


“又是献给因陀罗的祭祀——”


“刚沙的车队刚走,今年已经不剩什么奶和油了。”


奎师那抬起头,从叶片的间隙中看了看天色,“不用他今天也会下雨,我们回去,去熄了他的火堆。”


“这不是你梦里做过的事情嘛,”大力罗摩思及后续,忽然忧虑起来,“要是那些折磨最后真的如约到来如何是好?”


“不会的,”奎师那回头一笑,“再不会了。”


 


“我给你换上木石之心,无论怎样的锤击与撕扯都不会使其破碎,它无限小,在胸膛里腾出地方,世上的一切就都能纳入你心中,你把愿望埋入木质的裂隙,用凡人的欢笑与泪水浇灌,它将发芽,却会腐朽;虽然腐朽,仍将发芽。”





注:中间出现的罗摩、持斧和三步神都是奎自己的意识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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